醉似贪欢

情到深处割腿肉
小甜饼生产工厂

【常樾】《博弈》06

雨势渐歇是在天边现出第一缕晨光之际。
野外求生般惊心动魄得一夜终于熬过去了。

时樾和常剑雄被人搀扶下山,温笛驾车送他们前往医院。
“哇,不用这么夸张吧?”
对于温笛执意送他们检查身体的行为,时樾感到很无奈。

享受着同等待遇的常剑雄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的腿被割伤了吧?”

“小伤而已,”时樾拍了拍自己的腿,无所谓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常剑雄瘪了瘪嘴,“走得一瘸一拐还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傻子才看不出来。”

闻言,时樾抿唇无声笑了起来。

“你两,身体素质不错啊,”温笛把着方向盘,从内视镜里来回扫视两人,意有所指道,“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能发生什么?”常剑雄下意识反问后,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晚上两人抱着聊天的事情,顿时正襟危坐,干巴巴道,“两个大老爷们,能发生什么?”

他这么此处无银三百两的一补充,不止是温笛,就连时樾看他的眼神也愈发诡异了。

常剑雄目视前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幸亏还没洗漱,黑黝黝的还能遮挡一下涨红的脸。

“我是问南乔的事,”温笛趁着时樾低头按压脖颈的功夫,在镜子里冲常剑雄挤眉弄眼,“你两分出胜负了没啊?”

“我们…”常剑雄偷偷瞧了一眼时樾,慢吞吞道,“争取南乔,自然是要公平竞争。”

时樾原本是被常剑雄拙劣的演技逗笑,低头遮掩笑意,这时听了公平竞争的话,竟然更想笑了。

“嗯,公平竞争。”

温笛若有所思地看着明面上相互较量的两人,总觉得这两人的气场和相处方式都和先前相比发生了质的改变。可硬要她说出具体变化,她又不知怎么描述。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很准的。
温笛舒了口气,庆幸此时南乔正赶往医院看望爸爸所以没目睹到这场关于她的恋爱竞争合约的签订。

说到南乔的父亲南宏宙,那可是部队的司令军。常人说从部队出来的但凡有点军衔的,都有不一般的血性和脾气。这点在南宏宙身上可见一斑。

南乔和欧阳琦看着监控里出轨男被老干部一顿痛扁的画面,哭笑不得。

“南伯父是真疼你。”
看完短片,欧阳琦得出结论。

南乔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周然会是这个样子。
对方半张脸被绷带包着,还是可以看出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

南乔知道周然是个渣男,也知道自己以前被劈腿了,这些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孩子身上都是一个噩梦。但其实南乔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只不过就是少了一个男朋友。
还可以空出多余的时间研究无人机。
扔戒指那一刻,南乔心里甚至是轻松的。

最重要的是,离开周然和遇见时樾,似乎都是她命中注定的一环。

“南乔,你真的以为自己很抢手吗?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你?!”

南乔还记着周然跟她翻脸时说的话。
她很少怀揣恶意去看待一个人,但眼前突然就浮现了时樾的模样。

周然比时樾?
不,这样只是在侮辱时樾罢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宏宙的原因,周然没有追究责任。

年轻的小三挽着周然的手愤愤不平地骂着不公平,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南乔的视线。

欧阳琦皱着眉头想为好友打抱不平,被南乔制止了。

她一点都不想在和周然有接触,断的干净,便是最好。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到,和周然三年的情分,竟没有时樾几个月的接触对她的影响大。

南乔虽然智商高情商低,但总归是开了窍,然而从这天开始,时樾却突然失去了联系。

温笛见南乔魂不守舍的样子,和她提了那天接时樾和常剑雄去医院路上的发生的意外。

“你说有人撞了你们的车,时樾让你们先走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处理了?”南乔有些着急,“可是已经三天了,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联系不到人吧?”

“我也不知道,你别急,我去问问常剑雄。”

“我才没急…”南乔靠回沙发上,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把时樾的身影赶出脑海。

常剑雄接到温笛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来到清醒梦境。

郄浩和郝杰都在,两人默契摇头,都说不知道时樾的行踪。

常剑雄找了两天,动用了常氏集团的关系网,打探到那天撞他们的车是安宁手下的。常剑雄自然想到时樾的失踪和这个安宁脱不了干系,但奈何查不到进一步消息,见不到人,胡思乱想的,快魔怔了。

常剑雄坚定郝杰肯定是知道内情的,就白天盯梢,晚上查安宁的底细。

郝杰被他盯得苦不堪言,只能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偷偷向时樾求救。

那会儿时樾刚从安宁的别墅回来,离开了安姐的眼线范围,紧张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
他对着镜子笑了笑,里面虚伪又僵硬的脸让他反胃。
可他就是靠着这张脸一步步爬上来的。

吧台侍应巧言观色,把最烈的伏特加推到时樾手边。
时樾从钱包里随意抽了十几张,侍应笑着接过。

落魄时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借酒消愁,认识安姐后更是不可能偷偷喝醉。后来开了清醒梦境,自己身为酒吧老板,没有遇到烦心到要靠酒来麻痹自己的地步。

可是今天,他却产生了灌酒来远离所有纷争纠缠的念头。

凌晨一点,时樾从酒吧出来,拿着半瓶酒,边喝边晕晕乎乎地往家走。

常健雄打开门见到的就是一个靠着门醉醺醺的酒鬼。

短暂的惊喜与惊讶后,随之涌上的是怒火。
但是常剑雄还来不及责问时樾,后者已经朝他倒了过来。

“常剑雄…”酒鬼带着一身酒味扒拉在他肩上,嘴里是浓烈的酒味,“…常剑雄…”
他不断念着常剑雄的名字,带着颤抖,每一遍,都让常剑雄的心像针扎般难受。

怒火来的急消的也快,时樾面上的痛苦终究是让常剑雄无从骂起。

“别说了,先进来。”
常剑雄把人半拖半抱进来,用脚把门踢上。时樾勾着常剑雄的脖子不放,手里的酒瓶子还剩下最后几滴,都顺着倾倒的瓶口流进常剑雄的衬衫衣领里了。

“常剑雄…”时樾凑在他耳边呢喃,酒气热扑扑地打在常剑雄耳朵上,烫的他一哆嗦。
“常剑雄…常剑雄…”

“真是欠你的…”常剑雄重重叹了口气,把一米八的大壮个儿掀翻在沙发上,夺下他手里的空酒瓶扔进垃圾桶。转身去倒水。

常剑雄拿着水杯回来时,沙发上仰面躺着的酒鬼正喃喃说着什么梦话。

常剑雄觉得他还在念着自己的名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心里却跟小猫抓挠似得心痒难耐,弯腰凑到时樾嘴边听。

“…轻点…难受…”

终于不是名字了,感情是在埋怨他拖人的时候弄疼了他。常剑雄再一次叹气,认命地单膝跪在沙发上,从背后把人上半身托起倚靠在背垫上,然后拿过桌上的水杯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让你喝酒,看这幅鬼样子肯定是连饭都没吃。”常剑雄一边给人把脱了一半的夹克外套穿上,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教育对方,“消失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竟然弄成这样,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一个人喝酒亏你没遇到流氓…”

时樾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响。

“别以为装可怜就没事了…”
常剑雄自然知道时樾是因为醉酒难受才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但还是借着这个难得可贵的机会欺负这个“乖巧得不得了”的时樾。

时樾晕晕乎乎的,被吵得头更晃了,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在了常剑雄身上。

“…”常剑雄脸色乌黑:“…时樾!!!”

时樾第二天起来,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他皱着眉头揉太阳穴,拼命回忆昨晚的事情。
这时常剑雄穿着黑白条纹睡衣走过他的视线。他端着一碗素面走到餐桌,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时樾目瞪口呆。
“你怎么在我家?”

常剑雄拿筷子捣面,都不拿正眼瞧他。
“你看清楚这是谁家。”

时樾这才把视线放在周围的环境上。
等环顾一圈,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完了。
他居然,在常剑雄家睡了一晚。

时樾掀开身上的毛毯,身上的衣服倒是穿戴完好,只是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他走到常剑雄面前坐下。

“昨晚…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常剑雄哼了一声,甩下筷子,终于抬起头看时樾了,只不过是冷眼看的。“你到我家撒酒疯,还吐了我一身。仅此而已。”

时樾的表情瞬间丰富多彩。

“啊…我忘记了,”他摁了摁太阳穴,头痛欲裂。“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来你家。”

“我也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常剑雄还对昨晚收拾客厅残局的经历耿耿于怀,但看着时樾真的难受得厉害,终究是决定以后再算账。他指了指厨房的冰箱“那边有水,自己拿。”

时樾刚起身,就听到门外嗙嗙嗙有人敲门。

他看了眼常剑雄,后者正一脸主人样子地享受早餐,他考虑到自己欠着对方人情,只好去开门。

门口竟然是郝杰,带着耳机,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早上好啊,时哥。”
这模样一看就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时樾阴森森地眯起了眼睛。

常剑雄听到动静,也走过来。

郝杰被时樾盯得发怵,赶忙举手求饶。
“时哥,昨晚是你打错电话给我的…”

常剑雄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打错电话?”

“因为时哥在电话里面一直常剑雄常剑雄的叫…”郝杰说到一半,被狠狠瞪住,瞬间闭上了嘴巴。

常剑雄看好戏般,伸手搭在时樾肩上,安抚性地拍了拍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时樾下颌紧绷,言简意赅:“继续。”

“然后…然后我就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你了,但是你一直叫着…那什么…”郝杰脑门都出汗了,讨好地笑笑,“我以为你找他有事情要谈…所以我就查了他家地址…把你送过来了…”

“滚/蛋,”时樾甩开肩上的手,忍不住开骂,“我都醉成那样还能谈什么事情!”

郝杰心想,很多事就是要不清醒的时候谈成功率才高呢。
可惜他没胆子吐槽。

常剑雄问,“那我昨天晚上怎么就看到他,你人呢?”

提到这,郝杰忍不住发牢骚,“我昨晚就在时哥身后啊,结果你抱住了时哥就一脚把门踹上了…原来你是压根没看到我哦…”

“额…我还真没看到…”

时樾瞪了常剑雄一眼,显然抓住了“抱”这个词。

常剑雄用力瞪回去。
瞪什么瞪?抱你怎么了?昨晚还不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时樾在时隔一个星期后重新踏进即刻飞行。
被南乔好一顿明枪暗箭地当靶子攻击。
常剑雄正在心里偷笑,结果也被揪出来点名批评。

“时樾莫名其妙的消失,你也就不来公司了。时樾一出现你随后就到。”南乔的声音铿锵有力,“什么意思?你两扮双胞胎呢?”

即刻飞行众员工强忍着笑,纷纷把视线移到了时樾和常剑雄身上,发现两人都精神萎靡,一夜未睡的样子。

批判会议打着讨论色号的幌子以一比六通过了时樾的提议,六票中也有常剑雄的一票。

南乔见没人支持他,少有的生出了孩子气,拿起资料就走。

时樾跟在她身后出去,并排说着话。

时樾身上有种魔力,凡事他想吸引的人最后都会情不自禁陷进去。
南乔就是其中之一。

喜欢的人寥寥几句,就比外人说千百句都来的管用。

常剑雄追到电梯口时,南乔的心情已经恢复了,甚至还比平常更加开朗。

他突兀地插进两人的小世界。
把两人隔开,对南乔说,“我跟时…跟他一起走。”
南乔点点头,转身回了公司。

时樾和常剑雄一起进入电梯,电梯门慢慢合上,往下运行。
十几层楼的时间,常剑雄注视着倒数的楼层数,而时樾透过反光的电梯门看着常剑雄。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常剑雄…”

时樾在电梯抵达前低低叫了一声。

常剑雄没理。

二。

“常剑雄…”

一。

“常剑雄…”

“嗯,”常剑雄终于放弃挣扎般,低声应道,“我在。”

电梯门打开。

时樾跟在常剑雄身后走出电梯,没有犹豫,伸手拉住他的衬衫下摆。

常剑雄脚下一顿。

但拉他衣角的那人却大跨步迈过他身边,脚步匆匆,面容严肃,径直推开门离开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常剑雄都在琢磨这个动作,却还是猜不明白时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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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没时间看电视了(╥_╥)
希望大家能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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